倾歌歌歌歌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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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还有几日才能赶到的「表弟」，眼下摆在鲁路修面前最大的难题还是夏莉。

对罗洛，他可以采用温柔攻势。对付黎星刻，他能够抓住对方的软肋穷追猛打。对待c.c.，他清楚她心中真正的夙愿，对于朱雀，他们曾经是挚友，而现在是生死与共的恋人。

可他该如何对夏莉呢？

他曾经扭曲过她的意愿，分明是为了保护她，却反而迫使她步入死亡的深渊。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可她实在是太温柔又善良的姑娘了。

“鲁鲁。”病房里，橘色长发的少女站定在洁白的瓷砖上，望着窗前逆光的少女微微一笑：“我来看你了。”

鲁路修立即注意到她的笑容。带着点儿释然，带着温柔的意味，也好像将祝福包含其中：“夏莉……”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以一个礼貌而温和的浅笑：“谢谢。”

一直都，谢谢你了。

“会长说，伤好后，鲁鲁就要回到本国了。”她温柔地注视着他，好像要将少年俊秀精致的眉眼刻在心里一样，那眼神让鲁路修有一瞬间的恍惚：“没办法呢，毕竟是在那种公开场合遭到了刺杀，鲁鲁又是皇子殿下。”

鲁路修微微点头，努力舒展开神情：“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容易见面了。”

其实并不是没那么容易见面。对于鲁路修而言，想要见到夏莉，或许并不困难。但是他已经决定了。

像某人说的那样，对于真正重要的东西，是需要远离的。

他应该离夏莉远一点，再远一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再被他卷进危险之中。她才能够幸福快乐地存活下去。

“会长还说了。”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夏莉顿了顿：“阿什福德家也会跟着你一起回到不列颠本国。不过，学校不会搬走，只是会长他们要和你一起走。”

鲁路修点点头：“阿什福德家以前是我母妃的支持者，所以现在，也和我绑在一起。那个……夏莉，如果遇到麻烦的话，就去总督府找娜娜莉。咲世子小姐能够直接联系到我。”

夏莉于是又笑。她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悲伤，更多却是释然：“鲁鲁一直都这么温柔呢。所以，我没有办法恨鲁鲁。”

“夏莉……”鲁路修心底微微抽疼，他张开嘴，却只能选择沉默。

“就算失去了记忆，我也仍然喜欢上了鲁鲁。或许，不管再来多少次，我也仍然会喜欢上鲁鲁。不过，鲁鲁喜欢的是朱雀，所以我不需要回应。”她伸手抚上鲁路修的脸颊，轻柔地在心底描绘着：“我们是朋友吧？呐，鲁路修。”

“是啊。”鲁路修与她轻轻拥抱：“我们是朋友。”

“所以，再见，鲁鲁。”

“再见，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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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走后，杰雷米亚半晌才从门后走出，望向鲁路修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

鲁路修却已经重新恢复平静神色：“杰雷米亚卿，有什么要事吗？”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顺利引导修奈泽尔殿下发现教团的踪迹。以及，v.v.那边联络，让我暗中随殿下回到本国，并且进行监视，暂缓对殿下……对zero的刺杀。”

鲁路修点点头。他不擅长处理感情纠葛，面对夏莉又总觉得于心有愧。但这种需要理智去冷静思考的事却总能令他迅速恢复思考。

有一个重要的节点，他其实没能想清楚。那就是，为什么v.v.要派出杰雷米亚来刺杀他？

不，v.v.的原令，是让杰雷米亚去刺杀zero。

由此产生了一个问题。v.v.和皇帝，现在到底知不知道他就是zero？

与过去的记忆相比对，那个时候，皇帝是因为朱雀将他带到其面前时才确认了zero的身份。可是在此之前，他和v.v.是否有察觉？另一个code的拥有者，能否感应到geass能力者确切的诞生时间？如果可以，那么v.v.推断出他身份的可能性就相当的高。

“我知道了。总之，现在先姑且应付着那边，不要暴露你的立场。”

“Yes, Your Highness.”

杰雷米亚随即微微倾身。鲁路修微抿起唇，在心底下了决断，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从c.c.那儿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过，见忠诚的属下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疑惑的出声：“还有什么事吗？杰雷米亚。”

“殿下，你与枢木朱雀……是真的吗？”

杰雷米亚有些迟疑地开口。不巧，他不小心听到了刚才鲁路修和夏莉谈话的后半段。

鲁路修愣了愣。不过，这毕竟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隐瞒的机密，他顿了顿：“你对枢木朱雀这个人，怎么看？”

突然被问到这样的问题，老实说，杰雷米亚有点儿迟疑。他与枢木朱雀那短暂而简单的交集让他难以对这个人有什么深入的了解：“他……驾驶knight mate的技术相当出色。而且，明明遭受诬陷，却会来帮助我这一点，令人钦佩。不过，枢木朱雀毕竟是日本最后一任首相枢木玄武的儿子，同时又担任尤菲米娅殿下的骑士，我并不赞同殿下与他交往过密。”

鲁路修点点头：“我和娜娜莉，被皇帝送到日本时，就是居住在枢木神社。”

杰雷米亚的神情从疑惑转为了诧异。

“那个时候，虽然不列颠尚未掀起战争，但是日本人对待不列颠的态度都十分反感。我和娜娜莉作为政治的道具，底线只是活命而已。”

他的语气平淡。可是杰雷米亚却已经能想象出当时他们的遭遇，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而鲁路修脸上的表情，至始至终都很平静。

“朱雀就是在那个时候和我们相识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帮助、包容着我。虽然……也曾经发生过不少事情，但是现在的我们都已经找到了答案。”

“杰雷米亚。我要你像效忠我一样，信任枢木朱雀。他是我的同伴，我的剑，也是我未来的伴侣。所以，你要承认他，信任他。有什么问题吗？”

“不。”

杰雷米亚屈膝，拳头抵在胸口，行了一个庄重的誓约之礼：“Yes, Your Majesty.”